独奏会当日,
京兆体育馆人山人海,坐满了前来观看独奏会的人,大多是西装笔挺,礼服加身。
毕竟是国外家喻户晓的小提琴公主,这场独奏会,投资商要赚个盆满钵满是毫无疑问的了。
追光灯打在小丫头的身上,白色的礼服裙衬托的一张脸越发的粉嫩,特制的小提琴落在肩膀上,简单的几个调试音之后,泉水一样的音符灌入全场所有人的心扉之中。
靳颜戴着口罩从后台走出,借着人群的遮挡落座在陆擎深身侧。
台下灯光昏暗,陆擎深悄悄的牵起她的手,她微微一愣,听见耳边的压低的声音,“谢谢你把小夕照顾的这么好。”
台上的小丫头全神贯注地拉琴,一曲演奏完毕,抬头看向台下距离最近的二人的时候,眼中闪过几分调皮。
独奏会的尾声,小夕换了最后一套礼服站在台上,冲着台下的观众鞠躬行礼,然后甜甜的声音贯穿了全场,
“谢谢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来听我的独奏会,最后有一首曲子,我想送给我最爱的爹地和妈咪,希望他们喜欢,你们也能喜欢。”
话音刚落,体育馆内响起的那首曲子,是众人从未听过的旋律。
现场的几个老师也是一脸的茫然,生怕这胡作非为的丫头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柔美的旋律渐渐变得紧迫,小提琴的优雅与细腻之中,透着几分难言的无奈之意,似乎是情侣之间的难舍难分一般,这样的情绪贯穿了全场,而到尾声之时,又是一个回转,渐渐变得欢快,洋溢着幸福温暖。
“这是我的小提琴老师教我的新曲子,永浴爱河,谢谢大家。”
一曲终了,全场沸腾。
镜头扫过陆擎深和靳颜二人脸上幸福与自豪的笑意,全国直播的一场独奏会,就这么大胆的透露了小夕的身份。
尽管靳颜戴着口罩,但是她那双颇具辨识度的眼睛还是让这些年依旧忠实于她的粉丝们在网上掀起了新一轮的话题讨论,从五年前消失于娱乐圈开始,将她之前的综艺娱乐甚至于参演过的电影镜头全都剪辑了出来。
尤其是网上一篇半真半假的‘知音体’鸡汤文,传播速度之快,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独奏会结束的次日晚上,靳颜一打开手机就被铺天盖地的消息给淹没了。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码的,未接来电的轰炸,还有短信的轰炸,几乎要将手机爆破。
她拉了一下未接来电,翻到了徐敏容的号码。
那篇知音体文风之熟悉,还有那个鸡汤文博主令人一眼就眼熟的id,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徐姐干的。
“徐姐,那篇鸡汤文,赶紧删了吧。”
靳颜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对着电话那头好言相劝,
“效果多好,删什么啊,上一次我文这么火爆还是三年前我写宋芊语是小三插足你跟陆擎深婚姻的那一篇,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你复出吧,来我们公司,保证一炮走红。”
“别闹了,徐姐,现在小花旦都十七八岁,我女儿都五岁了,你是打算让我一个奔三的人出来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抢饭碗吗?”
“你现在要是出来啊,演戏都是大青衣,那些个小花旦演的都是偶像剧,跟她们不沾边,要不要考虑?”
徐敏容在电话那头足足劝了靳颜有十多分钟,最后实在是她不肯松口这才作罢,最后也答应网上那篇鸡汤文天亮之前肯定删除,这件事才算是告一段,这件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挂了电话,靳颜在沙发上歪了一会儿,想起那篇鸡汤文的内容就有些想笑。
徐姐到底是脑洞有多大才会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老公的事业才退居幕后的伟大母亲的?
京兆军区陆家大院,
陆良淮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回到大院,管家老于出来迎接。
“那小子的电话打通了吗?”
一进门,陆良淮便询问老于。
锡城传来陆擎深失去翡翠影业控制权的事情,他知道的下一秒就交代了管家联系陆擎深,试图借着这件事让他重回京兆。
“还是没打通。”
陆良淮冷哼了一声,脱下外套交给佣人,
“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那个什么影视公司丢了也好,老老实实回来给我经营家里的事情,还不够他忙的呢。”
“听说少爷已经回来了,”老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老爷的神情,“这次,还上了新闻,”
这件事就算他不说,也会有人捅到陆良淮的面前,到时候再找他兴师问罪就麻烦了,不如提前交代的好,何况这件事的确是很重要。
老于拿了平板电脑,播放了一段网上广为流传的独奏会视频。
“这是昨天晚上在京兆北郊体育馆举行的独奏会,台上的这个女孩儿,据说是少爷和前少夫人的孩子。”
“什么?”陆良淮脸色一沉,“孩子?谁的孩子?”
管家脸色一僵,
“前,前少夫人,独奏会现场,少爷到场了,戴着口罩的那个女人,都说是前少夫人,这个女孩儿我也查了,因为是在国外出生的,查不到太多,但是从年龄上来看,极有可能是少爷的女儿。”
陆良淮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皱眉瞥过一楼的紧锁着的一件屋子。
那是郑欣宜生前住的房间,
要真是擎深的孩子,陆家的骨血,想必九泉之下,她也能安心了。
“先生”
管家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叹气道,
“要真是擎深的孩子,总归是要认祖归宗的,五年了,之前答应他母亲跟芊语订婚,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估计还是对那个女人余情未了,既然有了孩子,抽空带她们母女俩来见我。”
管家连连点头,“我这就给少爷打电话”
“明天吧,”
“先生,这么晚还要出去?”
“嗯,”陆良淮重新穿上外套,环顾了一圈屋内冷清的模样,沉声道,
“备车去南城公馆。”
“是,我这就打电话让卫小姐准备一下。”
黑色大衣将陆良淮的身影隐没在夜幕之中,轿车开出军区大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对这里毫无留恋一样。
老于打完电话,屋内陷入安静,他回头看这间屋子,五年前夫人走后,就算是荒凉了下来,再也没有一丝的人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