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妻二人可都不是善茬,这嘴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毒。
王锡爵被他们这两个后辈调侃的可是尴尬不已,当即怒道:“你这小子可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大人此言差矣。”
郭淡笑道:“难道大人作为一品大员的态度会跟当初是七品小官的时候一样吗?我的实力已经不容我再卑躬屈膝,因为那将会显得非常虚伪,反之,难道我现在卑躬屈膝,大人就会认为我是砧板上的鱼,任由你们宰杀吗?如果能够蒙混过去,我倒是愿意继续卑躬屈膝,可惜事实不是如此,我的卑躬屈膝已经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和宽容,那我为何不端正自己的态度。”
“原来如此。”
王锡爵无奈地点点头,也不再对此恼怒,事已至此,为何还要掩耳盗铃,以郭淡目前的势力,是绝对有资格与他们平起平坐,哪怕郭淡自己不承认,他们也不会不相信郭淡还是那个夹缝中求生存的牙商。
毕竟他可是一个炮轰侍郎府邸的牛人啊!
王锡爵坐了下来,道:“但是你这么做,会令本官非常难做啊,你将这事闹得这么大,我又如何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郭淡微微一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愿意跟大人交换一下,如今这人是我来得罪,罪也是我来犯,风险更是由我来承担,但是这功名利禄,政治抱负,以及人人梦寐以求得权力,可皆是大人所得,而如今大人却为了这点小事来向我抱怨......。”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
王锡爵手一抬,赶忙制止郭淡,这要是再让郭淡说下去,那他就得跪着向郭淡感恩戴德,又是闭目长叹一声:“此事我会找一个替罪羔羊,但你也要给我注意一点,可莫要再生事端。”
“明白!”
郭淡点点头,又好奇道:“可是这替罪羔羊不太好找啊!”
“你也知道啊。”
王锡爵突然双目一瞪。
其实他气得就是这一点,饱读圣贤之书的他,如今却被迫干上了这种事。
但他也没有办法,事已至此,不给天下一个交代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又拿双方都没有办法,那只能找一个替罪羔羊。
“......!”
郭淡见这老头年纪不小了,挺不容易的,也就不再刺激他,正色问道:“不知大人打算找谁来当这替罪羔羊。”
“白莲教!”
“白...白白白莲教?”
郭淡惊讶地眨了眨眼,旋即一脸八卦地问道:“白莲教真的存在啊!”
王锡爵道:“这还有假?”
“不!”郭淡摇摇头,“只是我认为这白莲教只存在电视里面。”
历史没有学好的他,就这德行,其实白莲教在元朝已经是小有名气,在永乐年间还玩过一次小起义,虽然被无情镇压,但一直都存在着,并且活跃在明朝个个阶层中,势力不可小觑啊!
“何谓电视?”
徐姑姑突然好奇道。
“呃...就是戏剧。”
“嗯?”
徐姑姑疑惑地看着郭淡。
郭淡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于是转移话题道:“大人还在,这个不重要,等会咱们再说。”
徐姑姑微微一怔,稍显尴尬地瞧了眼王锡爵。
王锡爵轻咳一声,又道:“或许你们还不知道,这白莲教也并非是完全无辜的。”
郭淡错愕道:“大人此话怎讲?”
王锡爵道:“根据锦衣卫所得知得消息,白莲教极有可能参与江西冲突一事,至于此次谋杀一案,是否跟白莲教有关,暂时还不清楚。”
郭淡皱眉道:“我记得李虎曾与我说过,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都未能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如果锦衣卫和东厂中没有内鬼的话,那么就极有可能是民间势力所为。”
王锡爵点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白莲教肯定没有火炮。”
“......!”
郭淡反唇讥讽道:“南京官员个个都是清廉正直啊。”
“你小子还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
王锡爵摇摇头,然后站起身来,指着郭淡道:“不敢劳你相送。”
言罢,他便走了出去。
“生气了!”
郭淡偏头向徐姑姑笑道。
徐姑姑道:“他可能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郭淡笑道:“这政治就是要相互妥协,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官员在不做出任何妥协的前提下取得成功。”
徐姑姑稍显诧异道:“想不到你还懂得这些。”
“因为做买卖也需要相互妥协。”
郭淡突然挪到徐姑姑身边,笑道:“夫人,这几天我们不得出门,也无事可做,不如在家找点娱乐活动,虚度一下光阴。”
徐姑姑问道:“什么娱乐活动?”
“生娃!”
“......!”
......
其实这一切还真不是郭淡事先就设计好的。
要是设计好的,郭淡就不可能炮击侍郎府邸。
要真说起来,这其实都源于内阁的一番算计,在万历加强内阁权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代表着,改革大权将会交由内阁,毕竟郭淡又不肯入仕,自然也无权去改革,以前几回全都是内阁再配合他。
但万历也不愿意内阁依附于郭淡。
内阁知道这也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自然是非常珍惜。
但是内阁往往对那些地方权贵是束手无策,而郭淡往往能够出奇制胜,同时郭淡又要下江南,故此内阁就渴望郭淡能够在江南取得大胜,压制住当地权贵和官僚集团。
然后他们就能够雪中送炭,借郭淡威胁论,来整合南京官场,以此来取得与郭淡的平衡。
申时行知道万历也想见到他们两方势力平衡,故此他并没有对万历隐瞒这个计划,非常含蓄得说了出去,万历当然也就默许了。
但是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郭淡自己也没有想到,对方一上来就搞暗杀。
一旦进入这个节奏,郭淡认为必须要做出对等报复,如果你不能杀他们的人,那你就永远不可能取胜,因为再大的利益,也没有生命宝贵,于是在张炳怀被谋杀得当然,他就已经快马上传信万历,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万历,并且寻求报复得资格。
要是没有万历的点头,他可也不敢玩得这么大。
万历自然也是非常生气,于是答应了郭淡请求,同时马上派王锡爵赶往南京。
王锡爵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在早些时候就已经抵达南直隶,不过他在等待着郭淡的报复,因为他一定要在郭淡已经压制住对方的时候,进入南京,但是他没有想到郭淡会这么狠。
可话又说回来,若非郭淡这么狠,他哪能这么轻松就赢得王一鹗他们的支持。
谁都有资格指责郭淡,唯独他没有。
他就是整件事的既得利益者。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然,郭淡自己也非常愿意做这螳螂,他是付出很多,但也有所得,一旦王锡爵控制住这里,他就能够在这里发行一诺币,风驰集团将取代漕运。
这也算是帝商组合与内阁达成得默契。
不可能什么事都郭淡来做,好处就全给内阁,郭淡必须要有所得。
当然,郭淡得到的远不止如此。
他要得是一个完满。
二更时分。
吱呀一声,刚刚洗完澡的徐姑姑推开门,入得卧室,突然咦了一声,向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郭淡问道:“为何这被褥都给换了?”
“绝不是因为我尿床。”郭淡赶紧解释道。
徐姑姑噗嗤一笑,又斜目瞧向他。
郭淡微微笑道:“夫人不能给我这个赘婿一个完美得婚礼,那是应该的,但是身为赘婿的我,可不能不给夫人一个完美的夜晚。”
徐姑姑顿时晕生双颊,避重就轻道:“你还真以这赘婿为荣啊。”
郭淡笑道:“能够成为兴安伯家的赘婿,那自然是无上光荣的事,因为徐家有夫人。”
徐姑姑不禁娇羞地白了郭淡一眼。
却又是媚态横生,艳压万物,那双充满灵性丹凤眼,清澈明亮,娴熟的脸庞,白里透红,仿佛吹弹可破,宽大的睡袍却也难以完全遮掩住那丰腴、玲珑有致的身段。
说是人间尤物,亦不为过啊!
惹得郭淡一阵神魂颠倒,忙道:“夫人,快些过来。”
徐姑姑含羞一笑,嘴角两边露出两个迷人小酒窝,但她也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这也是她与任何女子都不同的地方,不管是面对任何事,她都能保持自己的优雅大方,这其实也跟她的性格有关,如果她不愿意,那谁也不能强迫她,但如果她做了决定,她就能够义无反顾,甚至于飞蛾扑火。
待徐姑姑坐在床边上,郭淡便轻轻握住她那柔弱无骨的玉手,四目相对,柔情蜜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些天二人不但是同床共枕,且也可以说是同生共死,心中早已不分彼此,这情到深处,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郭淡抬起手来,轻轻揽着徐姑姑肩膀,徐姑姑也是顺势依偎在郭淡怀里,那衣领微微皱起,尽是那无限春光。
“夫人你真美!”
郭淡凝视着怀中玉人由衷地说道。
徐姑姑羞赧地瞧他一眼,见他眼中满是柔情,不禁轻咬朱唇,旋即玉臂轻抬,揽住郭淡脖颈,主动献上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