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传进了老夫人的院子里,云浅正和两位哥哥陪着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原本因为云珠的事愁着气着,后来见到四屋里的三个活宝一道来了跟前,一高兴也就暂时忘了那事,先是拉着云浩说,给他许的那位新娘子如何如何的好,后来又说了云赫,替他看了几家都不合意,找不出哪家能配得上云赫那张牙舞爪的性子。
最后才说到了云浅的婚事上,再一扯就扯远了,扯到了她年轻的时候,巴不得将她活的那几十年所遇见的奇人奇事都将出来给孙子孙女们听听。
老夫人正说的起劲,屋外进来了个二等丫头对着蝶衣耳语了几句,蝶衣突然惊愕的神色引起了云浅的注意,而老夫人的眼神又一直在云浅的脸上,这便顺着云浅的眼睛看去,就见丫头们在交头接耳的,顿时不高兴的呵斥了一声:“在说什么呢?!交头接耳的,懂不懂规矩?”
两个丫头顿时吓得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今日高兴,也没想为难她们,便随便的一问:“这又是听到什么事了?”
两个丫头你推我,我推你的,欲言又止,就是说不出口。
“哼!就你们这德行,恐怕又是那老四屋里的事吧!”老夫人心下明了的很,近日最会闹事的可不就是四屋里两个庶出的姑娘吗。
老夫人一说出口,云浅和两位少爷脸色都不好,恐怕自己屋里的人确实是出名了。
老夫人对着蝶衣一番敲问,才知道自己还真就猜对了,刚才进来的那丫头说有人看到白姨娘坐在雪地里,捂着嘴巴哭的厉害,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哟!今儿个就奇怪了,哭的是她白姨娘,不是姜夫人了?”老夫人又哼了几声,对着云浅和两位少爷说道:“你们那个娘啊,就是太善良,太好欺负了,一个明媒正娶的夫人整天被姨娘折腾来折腾去,她就不嫌麻烦吗?一颗心软的跟柿子一样,由着人捏,谁都能欺到她头上。”
“父亲就不敢欺。”七少爷不服气的顶了一句老夫人。
“哼!他就是个更没出息的。耳根子软,你那娘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要是能狠点心,也不至于让几个丫头将屋里闹到天翻地覆,以前我是懒得管,先是云倾闹了一回,如今又轮到云珠那丫头丢脸了,尽是些丢我云府颜面的东西,你娘不出手,你爹也不出手,那就只有我出手了,我不怕来做这个恶人。”
老夫人说完,又开始动气。
“祖母莫要生气,父亲母亲这会儿不就是在管了吗?”云浅顺着老夫人的背,轻轻的安抚着说道。
“管!我就看他们怎么管,出了这么多事还不知道消停,还想让她们跪跪院子就了事了?依我看,她们也跪不了多久,那位心软的姜夫人自然就会让她们回去了。”
老夫人对姜夫人确实很了解,云珠晕倒之后,姜夫人见云倾一人跪在冰天雪地里,也怕出了意外,当下趁着云都督没在意的时候,派人将她送了回去。
王大人过来瞧了云珠的脉象,说是受了一点惊吓,其他的到没有什么问题,姜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至于如何受的惊吓,恐怕只有云珠自己知道了,她适才装晕过去,本与白姨娘想的一样,父亲会心痛她,会好好待她,说不定还能就安王爷的事重新再提出来,可没有想到,父亲一出来就像受了天大的刺激,对着她与白姨娘就是一通吼。
从听到父亲吼的那一句滚开始,她就吓到了,后来说要送她去家庙,又说了白姨娘,句句都让她心惊胆战。
起初晕过去,就她自己装出来的,可后来就真有些要晕过去的势头了。
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狠心的对自己,她明明就是个受害者,是云梦推她下水,然后被安王摸了身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原本有十足把握的事情,结果却弄成了一身骚的?
对了,是从云梦说了那句话开始,是从云倾故意讽刺她的时候开始,她就不占任何优势了。
云珠从心底骂出了一句脏话,这话白姨娘经常说,“都是一群烂心扉的狗东西,见不得人好。”
云珠以为这样的结局已经是很坏的了,可没有想到还有更坏的,她晕了醒了之后,就被姜夫人派人将她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回到院子云珠还想找白姨娘撒撒火气,却发现院子里除了几个丫头,根本就没了白姨娘的影子,正想着父亲难道真的将白姨娘禁了足?院门口张总管和刘嬷嬷就来了。
“云都督有吩咐,明日起,二小姐和六小姐就跟着刘嬷嬷去家庙里反省一个月,就当是为云府祈福,为你们自己祈福。”
刘嬷嬷说完又去了云倾的院子里。
云珠又差点晕了过去,脚下几个趔趄,要不是彩儿扶住了她,早摊在了地上。
“为何?!”
云珠气的双目圆瞪,一双怒目饱含泪水,为什么?她明明就是受害者,明明就是云梦推她下水的,明明安王爷说了要娶她的啊。
都是云倾那个贱人,那个低贱胚子,害的自己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还要同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