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城,天王宫。
宋皓卿正与自己的夫人何映月商谈着事情。
传汛符震动。
影月夫人传讯:吴尘已经坦白,事情也已证实,那帮人的确是雷霆大陆前任帝君的余孤。
宋皓卿:那就好。本王让他尽快成婚的意思转告他了吗?
影月夫人:已经转告了。
宋皓卿:合作事宜谈妥了吗?
影月夫人:已经谈妥了,那小子果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为了那些人,居然主动让利三七分成。
宋皓卿:重情重义就对了,关于合作的事就辛苦你了。
二人中断了联系。
何映月斜眼道:“又是同你那位红颜知己联系?”
宋皓卿叹道:“一个寡妇,你真以为我看中了她?我不过是想她为我所用罢了。”
何映月淡淡道:“家花那有野花香?没尝过的鲜总是让人念念不忘。谁还不知道你们男人的那点小心思?”
宋皓卿无语摇头:“你们女人呐,总是把情情爱爱看得比什么都重。你觉得我像是个贪图女色的人吗?”
何映月淡淡道:“我只是提醒你,我爹全力支持你当上天王掌控一域,可不是让你沉迷女色的。”
宋皓卿脸颊轻轻抽了抽,声音略高:“少拿你爹压我!这些年我回馈他的还少了?我且问你,你无忧无虑锦衣玉食侍弄花花草草的悠闲从何而来?我手下养那么多人的资源从何而来?叫你去抛头露面经商能行吗?我们大肆敛财会不会让人联想?
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所看重的不过是她的经商头脑罢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何映月淡淡道:“我就随口一说,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你紧张什么?你有给我机会让我管什么事吗?”
宋皓卿很无语,我有紧张吗?我用得着紧张吗?
宋皓卿:“那好,你不是想做事管事吗?现在就有一件事情给你做,那吴尘是霸刀的弟子,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瞿之白必死无疑,那小子刚改换门庭投在我们麾下,我可不想让人联想太多成为众矢之的,他既然投靠了我们,所以他必须要跟瞿之白那帮人一刀两断,断个干干净净。”
何映月:“你想怎么做?”
宋皓卿:“让二人尽快成婚。你不是为二人真情所感吗?那就给他个面子,你亲自露面为他们主持婚礼。”
何映月:“这种事也能强求?”
宋皓卿漠然道:“他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因为帝君不答应,本王也不答应。若我所料不差,那小子成婚之日,便是瞿之白赴死之时。”
辰亥宫。一处阁楼。
云辰子负手远眺,与影月夫人一番接触试探下来,让他心中疑惑不已,难道自己猜错了?对方不是那只手?还是对方觉得现在不是时候?或者这次的事纯粹是宋天王对琴先生的一种拉拢示好?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杨云清来到云辰子身边柔声问道。
云辰子回过神来:“尘儿回来了吗?”
杨云清:“尘儿与予初已经回来了。”
云辰子:“叫他来见我吧。”
不一会儿,吴尘到来拱手:“师父唤我何事?”
云辰子:“你与予初准备成婚吧。”
吴尘默了默:“影月夫人,星罗帝君,右相皆让我在这个时候成婚。如果我与予初在这个时候成婚,只怕会千夫所指,落得一个恶名。师父,我能不能不在这个时候成婚?”
云辰子微微一怔:“你见过右相了?”
吴尘点头,当即把与右相见面的经过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云辰子听完颔首:“右相不愧为右相,光这份气度见解,就让人心生敬佩。只是他未遇明主不能一展抱负,可惜可叹呐!
以右相之才,只怕他早已想到了自己的结局了。他之所以给你天健令,又没有任何要求,其实这也是一种要求。你可懂得?”
吴尘颔首:“自然是让我照拂天行宗。”
云辰子:“也许不仅仅如此。”
吴尘一怔,正要相问。云辰子却摆了摆手:“右相已给你分析得如此透彻,你就按他所说的办吧。
你要知道,你无法拒绝,也拒绝不了。倘若你这点取舍的魄力都没有,那以后遇到更大的险阻与决择你怎么办?”
吴尘一怔,更大的险阻与决择?
云辰子顿了顿又道:“不要在乎那点虚名,只要你走得稳,走得远,别人说什么重要吗?能奈何你吗?
再说,你不成婚能让右相不死吗?既然结果不会变,你为什么不选择利于自己的选择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吴尘略默后道:“我与予初虽是为形势所迫而成婚,却也是新婚,自然要广邀宾客多方准备才是。可星罗帝君会让右相活那么久吗?”
云辰子自然懂吴尘的潜台词,他还是不想在这个档口与沈予初成婚从而背上一个骂名。
云辰子:“毕竟是皇朝右相,星罗帝君那能草草让右相轻死?他自然要装腔作势做作一番,然后才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下令处死右相。而这个时间段,便是星罗帝君给你选择的时间。以我的估计,右相赴死应该是在年议以后吧。也就是说还有足足数月的时间。”
吴尘深吸一口气:“那就按师父的意思办吧。”
云辰子:“筹备婚礼之事,你就不要管了。马上就要到东辰城年议了,你是新任一宫之主,还是准备准备早点到东辰城报到吧。”
所谓年议,就是指各亭各楼把自己治下的情况向阁主汇报,各阁再把自己冶下的情况向殿主汇报。各殿再把治下的情况向宫主汇报,宫主带各殿主向城主汇报,最后由四大天王帶各自的城主到皇城向星罗帝君当面汇报。
汇报的内容自然是各宗的情况以及星币回收的情况。
殿主以下的阁主楼主亭主所领俸禄皆是灵晶。到了殿主这个级别,所领俸禄已不单单是灵晶,已有一部分是用星元丹发放。而到了宫主这个层次的俸禄全是以星元丹发放。
所以当初吴尘抢夺辰亥宫时,乾元真人明知不敌刀宗也要出手一博,正是因为星元丹的缘故。毕竟要想获得星元丹,只有在皇朝有一定身份地位才成。
年议,对吴尘这个甩手掌柜来说,自然从来没有主持过,也没参加过,以前皆由沈予初与寻雾离代为主持应付。
现在却不同了,他刚好在,又新任一宫之主,不参加年议的确说不过去。
一切安排妥当,吴尘帶着迟千重与澹台不灭等十殿之主向东辰城而去。
沈予初也回了天剑宗,一是准备出嫁,二是得利用七彩潭水夯实基础,为跨入真正的悟真之境做准备。
看着远去的一行人,云辰子对寻雾离道:“把宫主将要成婚的消息散播出去吧,时间就定在桃花盛开的三月中旬。”
寻雾离点头应下。
吴尘等人用极品飞舟,花了数日时间便到了东辰城。
城主府。
大殿外厢房,一众宫主带着自己的手下在那互相寒暄着。
辰丑宫主:“听说了吗?那个新任的辰亥宫主吴尘要成婚了。”
辰午宫主:“就是那个改换门庭,以下犯上有着人屠之称的吴尘?”
辰未宫主:“不错,正是他。那小子这个时候成婚可真会挑时候,明哲保身呐!”
辰酉宫主是一位中年美妇,她眨了眨眨美眸:“那小子以法天圆满之境就把涂仕明给赶下了台,也证明他实力不凡,你们如此非议他,就不怕他报复?”
辰申宫主不屑一声:“怕他?一个毛头小子罢了,我们用得着怕他吗?”
辰未宫主:“你们听没听说那家伙又有了个新外号了?”
众人忙问:“什么外号?”
辰申宫主嘿嘿道:“吴贼。”
几位宫主皆一怔:“吴贼?”
辰丑宫主嘿嘿道:“吴贼!这名字倒也贴切。那厮不但屠戮数十万人,又以下犯上,又改弦易辙更换门庭,又在自己老上司受难之时不惜以自己的婚事撇清关系,活脱脱一个卖花布的,不是贼,又是什么?”
辰丑宫主话刚落,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说谁是贼?谁是卖花布的?”
大厅瞬间一静,吴尘带人到来。
几位宫主象个没事儿人一般手一背转身就欲离去。
吴尘身体一晃挡在几位宫主面前冷声道:“怎么?有胆满嘴喷粪乱说,就没胆承认吗?”
辰丑宫主眼睛一瞪:“小子,你说谁满嘴喷粪?”
吴尘:“谁说我,谁就是满嘴喷粪。”
辰酉宫主笑盈盈道:“这么说来,你承认自己是吴贼了?”
吴尘上下打量着辰酉宫主点点头:“辰酉宫主,你这身段摸样放到窑子里,绝对是头牌!我正好有家花坊,绝对让你大红大紫,包你满意。如何?”
居然拿我当窑姐儿?居然还什么包你满意?
辰酉宫主大怒:“小子,你找死!”
吴尘漠然道:“这就对了。大家都是修士,逞口舌之利算什么木事?有本事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我以法天境挑战你们几个悟真圆满可敢?别他妈的给我当缩头乌龟!我在城外等候你们。”
说完,吴尘摔袖而去。
澹台不灭等人冷冷扫视几人一眼紧跟其后而去。
厅内几个宫主面面相觑。
辰丑宫主:“嘿嘿,胆儿真肥,居然敢单挑我们几人,还真是蹬鼻上脸。诸位,走,咱们会会他去!”
辰酉宫主咬牙一声:“走,看我今天不活撕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