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离开的人没什么好挽留的,也不值得费心思,重要的是珍惜眼前的人。她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舅舅舅妈,不让他们为自己担忧一丝一毫,所以她才撒谎说和顾晨和好了。
“舅妈就是问问,你见过他父亲吗?他人怎么样?”
“远远地看见过,但还没和他说过话,顾晨向我提起过他,似乎是个很慈爱的父亲。”
“哦,这样啊,他母亲人怎么样?如果是恶婆婆千万别嫁过去。”白雪一本正经地问,沈子衿忍不住想笑,“舅妈说得好像我明天就要嫁人似的,对了,我给你买了个镯子,你试试看颜色喜不喜欢。”
沈子衿其实早就买好了镯子,一直放在今天背的包里,今天才带回家。
沈子衿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方盒,上面还沾着水渍。她拿出翠绿色的镯子,半蹲着轻轻帮白雪戴上,白雪看着乖巧的沈子衿,眼底涌出感动的泪花。“这个镯子贵吗?你哪来的钱?”
“不贵,就两百多,我做兼职赚的,反正我离开文学社后,空闲时间也多。”没有顾晨的这段时间,沈子衿周末会去做兼职服务员,这样她才能从痛苦中短暂抽离出来。
“舅妈很喜欢,”她的目光变得深远,望着窗外,“当初我不能生孩子,被前夫要求离婚,后来遇到你舅舅,他完全不在意我不能生育,也不在意流言蜚语,坚持娶了我。后来又把你带到我身边,我觉得自己人生的遗憾都被你舅舅补上了。”白雪说着留下了感动的眼泪。
“原来你们还有这样的故事,难怪你这么爱舅舅。”
“是啊,所以那个在你陷入深渊还爱你的人才是真的爱你,他会让你觉得很安全,因为你心里清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你。”
“可是,我怎么能分得清那是感激还是爱呢?”
“有什么必要区别呢,我只知道我要照顾他一辈子,这和爱一个人有什么区别?”
沈子衿想了想,说:“也对。”
***
雨茶巷位于海川市的南部。
顾正德已经八年没来过这里了,偶尔驱车经过也没抬头看过一眼。这里的老房子已被拆了大半,西边还剩一条巷子被小沟渠框着。
顾正德把车停在巷子口,走了进去。巷子右边的一扇斑驳朱门前有一个老太太坐在那儿,借着外面的光剥豆子。走了一段路后,眼前出现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顾正德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
冷雅,他脑海里又浮出这个女人的名字。很明显那个神秘人跟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可他究竟是谁呢?
顾正德一边思索一边走着,他本打算到这儿来问问有没有人了解冷雅的情况,没想到这儿都被拆了。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块新翻的土地,走过去一看,是一个小土堆,周围还围了一圈石头,或许是之前下暴雨的缘故,泥土被冲散了,隐隐约约漏出一条皮带,顾正德用脚踢了踢,皮带露出全貌后,他才发现是一条狗链。
还有人给一条狗建坟,真是够奇葩的!
顾正德一无所获地往回走,经过刚才那个老太太眼前时,老太太敏锐的眼睛打量着他。顾正德停下脚步,想着要不问问这个老人,虽然她距冷雅的住处隔了好几条巷子,可万一知道点什么呢。
“老太太,您认识从前住在前面的冷雅吗?”顾正德弯下腰恭恭敬敬地问。
“知道啊,我以前是她的房东,房子被拆了我才住到这里来的。”老太太想也不想就说她记得,顾正德有些诧异。
“这么多年了,我一提她的名字您就知道?”
“当然了,当年她自杀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我也被警察问过好几遍,能不记得吗?后来我那房子就租不出去了。”老太太现在说起来还满腹怨气,“早知道就不租了,活着的时候名声就不好,死了弄得我房子也名声不好。”
“哦,原来如此,”顾正德蹲了下来,和她保持齐平,继续问,“那您知道她有什么亲人吗?”
“有啊,她有个儿子,后来淹死了,听说找到尸体的时候都泡胀了。”老太太像赶苍蝇一样用手煽了煽眼前的空气,好像闻到了那尸体的臭味一样,“那小孩的朋友哭得可伤心了。”
“朋友?谁啊?”
“就是住那片的一个女孩儿,我不知道名字,他们俩总在一块儿玩。”
“哦,冷雅就没有其他亲人或者朋友?”
“我不知道,没见过。”
“你有见过她和什么人来往吗?经常来见她的人有吗?”
“没有,除了那个小女孩没人去她家,她好像把那个女孩子收做干女儿呐。”
“那好,谢谢您了。”顾正德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给了她。老太太没想到回答几个问题还有钱拿,急忙高兴地接过。
调查来调查去,冷雅都没有亲近的人活在世上。
到底是谁会为了冷雅来折磨他?顾正德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冷雅
让电视台曝光的计划失败后,沈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