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沉默不语，暗暗揣度利弊。
幼园老师赶紧劝和：“小孩子之间闹一闹是常有的事，大家各退一步，以和为贵好不好？”
眼镜男孩还在吵吵闹闹，女人不耐烦地呵斥了他一句，然后冲商问青说：“你最好祈祷我子头上的伤没事，不然这事没完。”说罢，她拽着子匆匆离去。
女人走后，女老师安抚了一商问星，也告辞了。
商问青蹲身望着弟弟：“他给你取外号多久了，为什不告诉我？”
“哥哥好忙，我不想让哥哥担心。”商问星垂着头，声音嗡嗡地。
商问青喉咙发紧，搂紧弟弟的脖子，别过脸去。
都是因为他，害得己弟弟也受牵连，被侮辱。
他是个没用的哥哥。
这时，一双软软的小手攀上了他的脖子，霍萄萄把头也凑了过来，变成三个脑袋依偎在一起。
“大外甥，你在和星星说悄悄话吗？”
商问青微微笑了笑，正过脸来，缓和情绪，对弟弟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哥，我不怕了，以后他再骂我，我就骂回去。”
商问青问：“那麻雀怎回事？”
商问星瞥了一眼霍萄萄，小姑娘搅了搅小手指，眼睛一闭，小脸一扬：“萄萄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叫小雀雀来的，不要骂星星。”
商问星也着急了：“哥，你别骂她。”
“谁说我要骂你了？”商问青好笑道。
霍萄萄咬了贝齿：“因为萄萄让小雀雀啄人了。”
商问青：“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星星，不过以后不以再这莽撞了。”
这次还好只是啄了一额头，万一啄伤眼睛事就大了。她还是个孩子，他不想她未来的人生留什污点。
霍萄萄乖乖点头：“萄萄知道错了。”大不了以后让小雀雀轻一点，吓吓就好了。
“为什麻雀会听你的话？”商问青更关心的是这个。
霍萄萄一板一眼道：“我说过我妈妈是百鸟之王，小雀雀也是鸟啊。”
商问青勾了勾嘴角，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当霍萄萄瞎猫碰上死耗子。
“走了，买点菜回家，想吃什我来做。”商问青站起身，一手牵一个。
“我想吃……哈欠！”商问星打了喷嚏。
“怎，感冒了？”
“没有，哈欠哈欠……”商问星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商问青：“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去医院，我没有不生病，好着呢。”商问星说着还原地蹦了两。
爸爸就是去了医院再也没回来过，小时候因为他的病，妈妈也经常带他跑医院，他特别不喜欢医院满满消毒水的味道。
商问青皱着眉头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也没有发烧的迹象。
“好吧，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
定要告诉我。”
“知道了，哥，咱快回家吧。”
商问青很在家做晚饭，这次买了不菜肉回家，做了肉糜蒸蛋、清炒玉米和糖醋鸡丁。其实他的厨艺只说一般，但霍萄萄非常给面子，光是用肉糜蒸蛋就拌了三大碗饭。
难得哥哥晚上在家，商问星对搞吃播都不感兴趣了，本想拉着哥哥打游戏，是他的喷嚏打得越来越频繁，开始不停地流鼻涕。
“用力夹着。”商问青把体温计入他的腋，眉头微蹙。春天流感多发，商问星是在幼园被其他孩子传染了。
他刚给弟弟夹上体温计，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接电话。
商问星披着毯子缩在沙发上，霍萄萄走近担忧问：“星星，你很难受吗？”
“你走开，小心传染给你。”商问星吸吸鼻子，嗓音哑哑的。
“不怕，萄萄给你拍拍，就不会生病了。”霍萄萄肉乎乎的小胳膊伸到商问星的后背，一一轻抚着。
商问星小声嘟囔：“笨蛋。”
这头，商问青接到的是酒吧经理的电话，告诉他有一个客人点名要听他唱歌，给的报酬相当丰厚，几乎相当于他两个月的收入。
商问青望了望客厅里的弟弟，说：“我弟弟天生病，还是算了吧。”
经理说：“别啊，人家专门为你来的，你只要唱两首就好。”
商问青犹豫了。
“只唱两首，唱完你就回去，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经理催促。
商问青顿了顿，说：“我再看看，等一给你回电话。”
经理：“你快点啊，客人等着呢。”
商问青挂掉电话，回到客厅拿弟弟的体温计看了看，有一点低烧。
“怎样，胸难不难受？”
商问星强撑起精神：“我没事，肯定是被我的桌给传染的感冒，恶。”
商问青抿了抿嘴角：“哥哥要去一。”
商问星眼神暗了暗：“你还要门啊？”
“哥就去一会，很快就回来，顺便给你带点药。”商问青当然很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是那个客人给的报酬让他心动了，他真的很缺钱。有了这笔钱，他三个最近都以过得好点。
商问星失望归失望，但还是懂事地说：“好，哥哥你去吧。”
霍萄萄话：“我会照顾星星的。”
商问青给弟弟泡了一杯感冒药剂，又叮嘱了几句，带着愧疚的心急忙赶去酒吧。
一到酒吧更衣室，他赶紧换好衣服，戴好面具。
经理闻讯而来：“你来真是太好了，那位客人是慕名而来，等你老半天了。”
“别说了，快点开始吧。”
他抱着吉他上台，往扫了一眼，经理说的那个客人就坐在正中央的卡座，是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
商问青并不认识，也不关心她是
谁，按照电话里约定好的歌曲，唱了起来。
他唱歌的时候非常专注，没有察觉台的异常。
一首歌刚刚唱完，就在他准备换调子的时候，右方突然有个男人站起来大声问：“你是商问青吗？”
商问青拨动吉他的手指猛然抖了抖，掀起眼皮往声音的地方看去。
这还没完，左边又有个人跟着开：“商问青，你戴面具是为了不被认来吗？”
商问青终于意识到天酒吧来的这些客人不一般。
第一个男人的声好似打开了潘多拉的鬩盒，台冒一群人挤到舞台区前，有人手里举着手机，有人甚至还扛着大炮。
“商问青，不说一为什会到酒吧来驻唱，是缺钱吗？”
“你对吸毒事件一直不承认，最近有没有什新的证据？”
“我是渣浪的记者，不接受一采访？”
“商先生，听说你在酒吧很受欢迎，有不贵妇人钱捧场对不对？”
……
这些人都是记者！
商问青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没空去想记者为什会发现这里，抱起吉他就想躲回更衣室。
是这些记者岂轻易放过他，从面八方围了过来，再加上大批凑热闹的路人，他根本脱不了身。
商问青被围了个水不通，推推搡搡之间，不知道谁碰到了他的脸，一把扯了他的面具。
他的整张脸彻底暴露在镜头，镁光灯顿时闪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