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摩上意,换成现代的话来就是领会上级意图。这对领导来本不是什么坏事,有能充分理解自己想法的下属并能付诸实施,当领导的得省多少心。但是用在揣摩领导喜好,刻意逢迎那就是歪门邪道了。
赵昺本来对黄显耀和何仁德做的一切还觉的很得体,校阅前军时也未觉不妥。因为他现在对一直军队是否有战斗力也看出点门道来了,通过校阅可以不仅能看出训练水平如何,也能看出这支部队的士气是否高昂,而前军这两点都做到了,可一顿饭让他吃出了问题。
吉阳军比之万安军更加偏远,人口更少,相应的从本地获得生活物资也更为困难。可前军的兵额比右军一点不少,韩振却还需自己种菜补充军用。而赵昺巡视军营时没有现前军有自力更生的迹象,但这顿饭比之供应条件好的中军还要好,为此他还特意命人暗中查看了其它营中的食堂,同样也不错。普遍的好那就不是好了,因为这已经出了吉阳军本地的供给能力。
如此一来只要两个可能,一个是前军有钱从别处高价买回来的,而不要看伙食钱,积少成多也是个大数字,那这么多钱从何而来就是问题了;再一个就是黄显耀作秀给自己看。如果只是招待自己一行人的好一些,或是自己就餐的营中好一些也不是事儿,明其只是想给自己留个好印象,但全军如此问题就大了,其可能就有挪用军费的嫌疑。
赵昺为此一改集体召见营中军官的惯例,而是单独接见前军军官。在询问军中事情的同时抛桥侧击之下很快了解到一些情况,再者事务局和总计局方面如果探查出其有什么猫腻也定会上报,加上有个帅府的老人无意间起大家已经过了好几清水白饭的日子,今总算解了馋。他综合了了解到的情况判断黄显耀并没有挪用军费的行为,而是将几日的伙食钱省下来,放到今一锅烩了。
弄清了真相,赵昺谈不上生气,但是以为这种风气不可长。现在他能以此成功博得自己一笑,那么以后保不齐便会干出杀良冒功,谎报军情的事情讨自己欢心。而他的成功也会使得其他人效仿,如此一来帅府上下便会形成阴奉阳违的风气。如不加制止,久而久之,他们的胆子会越来越大,花样越来越多,做出不可原谅的错事,害了自己,也害了帅府……
“倪亮,前方应该就是独田岭,你带人去打听一下铁炉坡在哪里?”一行人走了两个时辰,离城越来越远,路也变成只容两人并行的林间路,行至道山岭前,赵昺停下马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翻看后道。
“是,殿下,可这里能有人吗?”倪亮答应着,可左右看看除了茂密的树林,便是过人高的蒿草,有些为难地道。
“有路必有人,而这路边草木茂盛,独这路上寸草不生,必有人常来常往!”赵昺指指脚下道。
“倪统领,殿下所言不错,你去寻便是了。”应节严点点头道。
“殿下,可这里已离城太远,前边便应是俚人的地盘,我担心……”倪亮迟疑地道,本来随行的人便不多,自己再离开,他实在不放心。
“去吧!这附近俚硐都是熟俚,不会对我们如何的。”赵昺有些不耐烦地道,“郑永,找块开阔地,休整片刻,我的屁股都快颠成八瓣了。”
“你一定看顾好殿下,千万不要离开左右,若有……”
“快去吧,别啰嗦啦!”眼见倪亮还迟迟不动,不放心的叮嘱郑永,赵昺板起脸喝道。其这才带了两个熟悉当地语言的侍卫离开。
“倪统领对殿下真是忠心不二啊!”应节严看了笑呵呵地道。
“先生还笑,其性子忠直,我都不知道如何安置他,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吧!”赵昺却有些无奈地道,他知道倪亮对自己的忠心毋庸置疑,想提拔他都很难,现在许多人都是统制一级了,而他还只是个统领。
“老夫看倪统领绝非庸才,只要善加引导,殿下必又多一员猛将。”应节严道。
“哦,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那先生便一并将他收归门下,如何?”赵昺眉毛一扬道。
“这……那便让他做老夫的记名弟子吧!”应节严想想也是,殿下上课其在一边陪着就如伴读一般,不教也教了。而他也喜欢倪亮憨直的性格,便顺水推舟的收了。但其是殿下贴身侍卫并不好收其为正是的弟子,犹豫了下道。
“呵呵,恭喜先生又多一得意弟子!”赵昺笑着拱拱手道。
两人话间,郑永已带人在不远处寻到一块平整透风的空地,收拾干净后请殿下过去,那里已经铺好了毡子,点上驱蚊的熏香,周围撒了雄黄。
“殿下,你将我们带到这荒郊野外,一定是有好事吧?”应节严也有些累了,坐下喝了气水问道,他知道殿下无利不起早的性格,神神秘秘的跑到荒山老林中肯定是有利可图的事情。
“嘻嘻,铁炉坡,先生听这地名是否有来历?”赵昺这才知道骑马也不是什么好事,屁股颠的疼不,大腿根儿也磨的生疼,他不顾形象半卧着道。
“铁炉坡?!”应节严念叨着道,他知道地名往往是因其形,或是因某事、某物而来,“难道这里曾立有炼铁炉?”
“着啊!先生真是博学,一猜便中!”赵昺击掌笑道。
“殿下是这里有铁!”应节严惊异地道。以他所知琼州并不产铁,但无论是打造武器、农具,还是造船盖屋都不缺,现在的消耗全凭从外界高价购买,而一旦战事紧张必然会列为禁止交易之物,买都买不到,可要是琼州能自产,那对帅府绝对是个大好事。
“我估计有肯定是有,但有多少,能不能开采出来,却还不知道!”赵昺点点头肯定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