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用有限的力量选择从三路进攻,将刘深布置外层防御圈搅成一锅粥。
放眼望去,处于敌军前左翼的火箭船分队处境最为艰难,他们虽有强大的火力,但是自卫能力也是最差的。按照规矩作战时应有其它战船提供掩护,可今连辅助船都配给新到的疍民义勇和黄福营,他们只能独立作战。现在刘深派出型的桨船前出对战,火箭分队面对如蚁而来的敌军只能一边继续施放火箭,一边撤退,时敌船逐渐脱离大队,好在火箭的射程远,与敌船还保持着一段距离,暂时倒没有危险。
同时起攻击的龙船分队编成两组如同两把利剑插入敌船队左后翼,对于前来阻挡的型战船他们充分挥自身的优势直接便撞过去。而对体量相当的中型战船便两两或多艘相互配合,一艘以弩炮压制,一艘则伺机起冲撞,并不与敌纠缠,一击边走;对防护能力好,体型高大的大型战船则利用自己机动性好的优势能躲就躲,绝不与其硬拼,以免被其它敌船有机可乘,陷入包围。
袭击后军的疍民义勇在赵昺这个二把刀来看都是乱哄哄,虽然他把郑永和摧锋军能用的人都派过去协调指挥,但效果实在不好。按他们应该以缴获的那些大型战船压住阵脚,以灵活的船先行起试探性攻击,在选定目标后再行配合大船攻击。可他们唯恐谁落后,大船、船一股脑的都往前冲,好在他们驾船的技术高才没有出现相互碰撞的事故生,不过他们这种敢于冲锋的勇气着实让赵昺佩服的很。而他们这种没有章法的打法却也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效果,将顺风掉头的敌船冲的乱七八糟,也达到了赵昺想要的结果……
“各就各位,升帅旗!”赵昺下令道。此时敌军右翼完全洞开,而作为机动力量的中型战船都被派了出去,而左翼的大型战船在航行的阵列中转弯穿插到右翼是十分困难的。刘深不得不将内层防御力量派出去填补空档,但数量毕竟不足,不仅未能堵上缺口,反而使内层防御圈留下了口子。
“帆缆手就位!”
“桨橹手就位!”
“炮手就位!”
“战兵就位!”……
“摧敌正锋,杀!”战船中回荡着殿下满是稚嫩童音的令声与粗犷军汉们的报号声,外边战鼓声震、喊杀声聩耳让人热血沸腾,跃跃欲试。连赵昺都觉的自己有些亢奋,嗜血的冲动,这使他有些迷惑,难道自己的身体也有战斗的基因,在这近似绝境中被激了出来。
“杀、杀、杀!”船上的军士们应和着殿下,勇士号上升起了王旗和帅旗,与摧锋军旗一起高高飘扬在船头,伴随着激烈的战鼓声,战船如同出鞘的匕一般冲出待机点。
“右转舵,二分!”赵昺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他必须要抓住刘深将右翼漏洞补上之前冲到其跟前,因而他选择了顺着洋流运动的方向斜插过去,船就像加了助推器一般在浪尖上飞驶一般。
“殿下,是否还击!”勇士号挂着帅旗如此张扬的起冲锋,在敌群中穿梭想不惹人注意都难,附近的敌船怎么轻易放它过去,一时间弓弩、抛石机都向其招呼过来。如此大密度的攻击,勇士号难免中招,‘叮叮当当’是箭矢射中出的动静,‘咚、咚、咚’是抛石机射的石弹砸中舱顶的声响,‘噗、噗、噗’是投枪刺破牛皮蒙面的声响……夹杂起来听就像一交响乐。但赵昺不为所动,命令放下望楼,关闭炮门,只顾往前冲,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王猛忍受不了受此大辱,向殿下请示道。
“不准!”赵昺冷冷地道,其实他也没工夫搭理王猛。他知道只要保持运动,被击中的可能性反而是最低的,且开启炮门乘员反而容易被流矢所伤。而离核心越近阻力也越大,他必须不断的变更路线和方向躲避拦截的敌船,在混乱的局面中寻找一条路径。
“收桨,冲撞!”勇士号这么不顾一切的往中心冲击,任谁都知道他想干啥。而蒙古军强大的战斗力正是建立在严酷的军法之上,失了主将全军都要受到惩罚,因此敌船也开始设法堵截。绕过一艘大型战船后,赵昺突然现一艘走舸横在前方,以现在全行驶的状态绕是绕不过去了,只能硬撞了,他也只来得及出两个短促的口令。
“嘭!”桨手只来得及将桨顺过,战船已经从浪尖上俯冲下去,暴露于海面的冲角直直的插进了走舸的穿腹,扎了个对穿,然后可怜的船在海水的阻力和战船的冲击力联合作用下被生生折断,又被碾压过去。
“加,保持航向!”赵昺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海水,却现手上一片殷红,他甩了甩手,赫然又现一个被撞死的敌兵就仰面搭在船头与龙之间,面目扭曲大睁着双眼表明他死的十分痛苦。而他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平静的下达下一道命令,这赵昺自己都觉的奇怪,若是往时即便不被吓的抖也会惊的蹿起来。
‘呜呜……’勇士号连钻带饶奋勇向前,赵昺已经能够看清刘深帅旗上那个大大的刘字,但突然传来一阵连绵不断的号角声。
“这是不是敌军的号角声?”宋军海上联络一般都是金鼓,号角也多是以海螺为号,而这个听着却像是牛角号,赵昺细听之下扭脸问道。
“殿下,这是鞑子召集各军的集合号!”王猛回答道。
“你能听得懂?太好了,他们是想干什么?”赵昺知道号声就是这个时代的密码,有人能解读他就能了解敌军的下一步意图。
“应该是有警,他们在前后都现有大批敌船赶来,因而是欲集合众军列阵准备迎敌。”王猛听了一会儿解释道。
“哦,定是我们的援军到了!”赵昺大喜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