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巡视警戒的倪亮突然现布置在前殿的岗哨尽数脱岗,再一细看他们都趴门缝、溜窗跟儿呢!上前问道。
“别吵,有话待会!”几个哨兵头也没回,却摆手怪他道。
“混账东西,你当你是谁!”倪亮的好脾气都给惹怒了,他上前一人一脚喝道。
“都统……”几个哨兵挨了一脚都明白了,立刻爬起来施礼道。
“陛下在此,却如此懈怠,出了事情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倪亮赏了他们每人一个暴栗道。
“都统,非是属下等有意,实是陛下讲的太过精彩,实在是忍不住……”倪亮的手劲儿整个侍卫营无人出其左右,让他敲一下跟打军棍没啥区别,疼得几个人呲牙咧嘴却不敢喊叫,一个亲卫赶紧解释道。
“是吗?”倪亮扫了其他几个人一眼问道。
“都统,确实如此,属下等实在是忍不住了,不过再不会有下次。”其他几个人猛点头,他们知道都统平时很好话,但事情涉及陛下安危那便另了,赶紧保证道。
“还想有下次,你们即刻回营,再不用来了。”倪亮冷哼一声道。
“都统息怒,属下再不敢离位,若再犯甘当军法!”几个人一听立刻单膝跪地道。
“呵呵,这倒奇了,你们不都厌烦值前殿吗?”倪亮见状感到好笑道,这前殿过去整日空着,除了打扫的黄门鬼都不会有一只。而负责内卫的都是前往琼州时从那些遗孤中挑选的半大孩子,当时陛下以为他们年纪尚担任外勤危险性大,还比较辛苦,便安排他们担任内府的警戒。可他们毕竟年少,玩儿心正大,因此谁也不愿意到这个岗上轮值。
“这……”几个人相互看看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言,却竖着耳朵,眼睛不停的往殿里瞟。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陛下,这几个子轮值脱岗,属下正在教训他们!”倪亮刚想细问,陛下隔窗询问,他急忙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让他们进来吧!”
“多谢陛下!”几个兵隔着门施礼谢过,兴高采烈地推门进了殿。
“这……这是何意?”倪亮懵了,可换岗的还没来,这里又不能无人值守,他只好守在殿门外。
“话八路诸侯连输数阵,申报袁绍、曹操曰:吕布英雄,下无敌,可会十八路诸侯一齐商议,共擒吕布。若诛了吕布,董卓易哉。正议之间,有人来报吕布搦战,绍令八路诸侯攻吕布,布径冲公孙瓒。瓒自挥铁槊,直迎吕布。布睁目大叫,挥戟来战。战两合,瓒拨回马,慌而走,吕布纵赤兔马赶来。那马行千里,飞走如风……”
“咦,是殿下在书!”倪亮听到殿中声音时高时低,慷慨激昂,可道精彩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他不由的向门边靠了靠,耳朵也贴到了殿门上……
赵昺起初只是闲得没事干,突奇想开了这么个培训班,顺便给孩子们增加点新知识培养可靠的助手。没想到从那日允许轮值的亲卫旁听后,每当下午的讲故事时间,都有不需出任务的亲卫跑来听讲,且有逐渐增加的趋势,就是倪亮也常常查岗。
起初几人数只会在讲故事时间增加,但随着旁听的人越来越多,为了抢占个好位置,一些人就会提前到来,赵昺也没有驱赶,任由他们坐在那里。他们开始单纯就是为了来听故事,但他们很快现陛下所讲的术数也与自己从前所学迥然不同,且简便迅。于是只要有时间便会前来旁听。
大家爱学习赵昺当然不会有意见,还命人在课堂后边布置些长几供旁听的人使用。但是随着人数的增多这些地方也不够用了,现在来听课的不仅是亲卫营的士兵,还有跟随入宫的胥吏,甚至还有黄门加入进来。随着这些人的加入,终于把陈墩这个滥竽充数的语文老师解放了,改由那些胥吏充任,可千万不要瞧这些人,他们中最差的也是过了府试有举人的身份,教授这些孩子完全没有问题。
而赵昺教授的东西针对这些人也不得不加深,这些胥吏们很有眼光,他们现殿下教授的术数用于记账和核算同样便捷,且比他们从前所学要深奥和实用。比如计算一营兵士所需辎重,过去要经过多次繁琐的统计和核算才能算出来,现在只要套入一个公式便可快得出结果。这对于每日陷在文牍中的胥吏们十分有益,不仅可以提高效率,还可减轻工作强度。
这样一来,赵昺也将每日一堂课改为两堂。一节针对基础差,甚至没有基础的伴读和亲卫们;一节是专门针对基础好,学得快的提高班。他们也可以教授那些亲卫和孩子们经史、礼乐。如此宫学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为科目齐全,师资强大的正规学校。但故事会仍然是最为受欢迎的固定节目,每逢下午开讲,本来还显得十分宽敞的大殿也被挤得严严实实。
而随着人数的增多,故事会也不是单纯的讲三国,涉猎的方方面面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赵昺每都要回答那些在当前看似稀奇古怪,无法理解的问题:什么为啥它处四季分明,而琼州却只有夏;在海中为何会先看到船帆,后看到船身;为何会下雨、刮风;月亮为何会有圆缺;为什么每海水会有涨落等等。
这些问题虽然牵扯到文、地理和物理、化学,但还难不到赵昺。难的是现在人们的世界观还处于圆地方,有神仙的蒙昧状态,他必须在没有违背当前人们‘共知’和圣人之学的情况下把事情清楚讲明白,否则自己这个授神权的子的权威性会大大下降。因而他需要煞费苦心的维持着唯心和唯物之间的平衡,即保证自己的权威性不会受到质疑,又将问题解释清楚,他甚至还会做些实验来明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