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号,也就是赵昺入琼前一直乘坐的那艘御船,入朝前也经过了一系列的大修,改装成了双层帆桨船,即便在无风时也可以四十多只船桨驱动,度不逊于龙船。它大适中,现在作为他日常出行的座船。而那艘巨舟被他命名为‘社稷’号,这船太大出动一次动用人员众多,完全需要借助风的驱动,对水深也有要求,因而只有出远门时才值得动用。
现在大海成了赵昺的狩猎场,猎鲸成了他最喜欢的游戏,龙船个头儿做这个还是显得一些,拖动猎物往往需要动用两艘龙船才能拉的动,所以汴京号就成了狩猎行动的拖船,也常常客串指挥船和战船。如今已经入冬,大批鲸鱼开始进入南方避寒觅食,这为他提供了多种多样的猎物,出猎的次数也在增多,为了追击猎物走的也越来越远。
“陛下这是怎么啦?”蔡乔现在的工作相当于陛下的生活秘书,负责其的饮食起居、递送文件、传输口谕兼遛马等事项,他翻着火盆上的肉串问边上的林之武。昨日陛下指挥着六艘龙船追逐着鲸群出了斗门直驱外海,但是路上却只逮了一只丈八长的‘鱼’就收兵了,行至穿洲后便吩咐下锚停船,而陛下则一直坐在甲板上向东张望,让他觉得十分奇怪。
“我觉着陛下是在担心琼州战事!”蹲坐在火盆边上的陈墩盯着滋滋冒油的肉串插嘴道。他现在除了管理那二十个陪读生,还成陛下最亲近的玩伴,昨也混上了船。
“你子就会瞎,琼州哪里会有战事!”蔡乔扭脸看看馋得一个劲儿的咽口水的陈墩笑道。
“咱们俩打一赌,若是我对了,就将这些肉串都给我吃,若是错了今爷我就一口肉不吃了!”陈墩拍拍胸脯正色道。
“哈哈,那跟你赌了,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见!”蔡乔伸出只手和陈墩击掌为誓道。
“据我所知有三点可以证明琼州将有战事生:一则陛下近日与我们出的数学题目,多涉及行军方面,什么我军自琼州到达雷州若是每个时辰行二十里,敌军自五百里外南下到雷州,要每个时辰行军多少里才能在雷州相遇等等,多了你们也不懂;二则陛下与护军副将以上军官讲兵法时,曾让他们讨论若是敌军若是攻琼,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如何对敌,并让他们分别撰文;三则陛下对朝中的事情一向不上心,但对琼州却是不同,今日陛下出了大营,跑到外海就是想去看看,但又怕引起误会才因而心烦的。”
“陈子的对吗?”蔡乔再问林之武道。
“嗯,猜的是**不离十,琼州战事正急,因而陛下才会忧心重重!”林之武点点头示意蔡乔将肉串都给了陈墩道。他做的工作相当于陛下的行政秘书兼机要员,因此掌握些机密之事。
“嘻嘻,这鲸肉还是烤着吃最香!”陈墩抓起来一串便吃,烫的他吸溜着舌头道。
“去给陛下送些去,他午饭也没吃几口!”林之武指指在甲板上呆的陛下道,陈墩点点头捧着盘子过去了。
“这陈子虽然顽皮,却也聪颖,能从陛下的只言片语中就推断出琼州有事,再大些岂不成精了。”蔡若水又将些穿好的肉串架在火盆上道。
“要还是陛下会调教人,你看看赵都统、刘都统过去都不过是个副将,现在也能统领数万兵马了。那倪都统过去什么样大家都知道,现在护军也让他管的有模有样了。就连那些孩儿兵也让人刮目相看,再经过些历练都堪大用。”蔡乔又向火盆中加些炭扇着火道。
“唉,就咱们几个没啥长进,进府最早却没啥大作为,只能帮助陛下处理些公文琐事。”蔡若水叹口气道,他干的活儿就相当于陛下的文字秘书,做些誊抄文书,替陛下起草诏谕的事情,起来在陛下身边很风光,其实长了也很没意思。
“呵呵,你那是鼠目寸光。”林之武点着他们道,“想当年咱们不过是泉州城中的几个纨绔,若不是蒙古人南下,咱们靠着祖荫可保衣食无忧,运气好的话过了府试也能混个知县、县尉也就到头了。运气差也可拿钱捐个官身也就当个富家翁,到陛下身边做事恐怕做梦都梦不到。别看我们现在品级、官职低,但都是陛下亲近之人,只要哪日陛下亲政,别外放州府,就是出将入相也不无可能。”
“你得不错,陛下最是念旧,只要勤谨做事都不会亏待我们的。”蔡若水点点头道。
“刚才让陈子打了岔,琼州那边战事是否紧急呢?”蔡乔见火烧旺了,放下扇子又转回刚才的话题道。
“也是有些凶险。阿里海牙奉贼酋诏谕平定广南,早就视琼州为眼中钉,劝降失败后便调荆湖两路水师近七百艘战船南下,且集中了六万余大军准备跨海攻琼。陛下推算出敌荆湖水师南下的路线,密令琼州水军于途中伏击,争取将其重创,失去渡海能力以保琼州无虞,大战应该就在这几日。现在琼州没有消息传来,陛下不免心急。”林之武对他们轻声道。
“哦,我陛下为何出斗门,怕是想偷偷溜去参战吧?”蔡若水看看陛下的背影声道。
“我也觉的有这个意思,否则不会将龙船都带上了,现在在此泊船想是要在等黑后行动!”蔡乔凑过脑袋来道。
“恐怕很难,今‘护航’的不是吕统制的船队,而是张枢密的亲卫水军。”林之武指着后边的尾巴道。
“他们对陛下监视的倒是严密,那些肉都不如喂了狗。不过将他们弄死也不会太难吧?”蔡乔一脸坏笑道,他想为主分忧。
“难是不难,他们不过就三艘船,找个水急的地方让龙船捅一下就办了……”林之武瞄了眼护航的龙船眨眨眼道,那意思大家都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