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代的国家理论,统治者阶级不事生产,也就不会产生效益,起来就是纳税人雇佣他们管理国家,起来就是要饭吃的,你不给,他便能动员国家机器问你要。 Ww WCOM而封建社会的统治阶级同样靠百姓供养,也承认百姓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但翻脸不认人,不给就要强要,牵你的牛,拆你的房。而赵昺作为皇帝,当然就是丐帮帮主,领着帮要饭的强讨恶化。
“陛下又要向谁讨要啊!”赵昺正准备再和黄门们摆列摆列为什么自己是要饭的事情,突然被人打断了。
“先生、大师,一起用些早膳吧!”赵昺不用看就知道谁来了,能不用通报便能进来的只有应节严和元妙,连江璆、邓光荐都不行,他笑嘻嘻地起身相迎道。
“谢陛下,臣等用过了!”应节严虽为帝师,但是一直严守君臣之别,躬身施礼道。
“王德!”赵昺赐座,看茶,撤下碗碟,然后将王德叫过来耳语了几句。
赵昺和两人扯了几句闲话,稍事王德带着几个黄门捧着、扛着些东西走了过来,放到了陛下的案上。他掀开一角看了看,点点头,让他们下去。
“先生,这是朕为你讨要来的!”赵昺将一个托盘上的蒙布揭开道。
“这是……这是前唐李淳风亲书的堪舆笔记!”应节严上前拿起一本翻看了几页惊喜地道,那么大岁数竟有些失态。
“先生,再看这个!”赵昺又将一个盒子推到应节严面前,盒子以沉香木制作,并没有经过精雕细琢,但透着古朴与凝重,仿佛承载着万千年的岁月。
“陛下,这又是什么?”应节严还未从刚才的惊喜中平静下来,皇帝又笑着推过一个盒子,他搓搓手问道。
“先生打开一看便知了!”赵昺用手指指,依然笑着道。
“好……”应节严又把手在身上蹭了蹭,不知道是有汗,还是不想沾污了这东西,这才慢慢的将盒盖开启,却见里边放着四支笔、一方砚台和几块墨。
“这笔居然是侯店李家笔店所制!”应节严先掂起一支毛笔眯着眼看了看,笔头为紫毫,笔管为象牙,笔杆为紫竹所制,上用彩漆描绘山、海、云龙戏珠纹。大海波涛汹涌,山石耸立,其间,浪击山石,惊涛四起,寥寥数笔,勾画出一派海阔高的意境,更为难得的是出自唐代侯家,那时他们出产的毛笔便为宫中御用。
“哦,这居然是出自侯家开基之祖李文魁之手!”笔杆上的字体太,应节严取出花镜带上仔细看后,手居然哆嗦起来,惊讶出声道。
“先生,这很珍贵吗?”赵昺看老头激动的样子摆出副不解的样子道。
“当然,侯家之笔已是难得,况且是出自李文魁之手,只怕世间也没有几支了!”应节严居然瞪了陛下一眼道。
“那另外两样看来也不是凡物了!”赵昺伸手就要去拿盒中的砚台道。
“陛下轻些!”应节严见陛下毛手毛脚的样子急忙出声制止道,然后心的挪过盒子,将毛笔轻轻放进去,伸手欲拿砚台,却又收回了手,就着盒子细看里边的另外两样东西。
“真是疯了!”这应节严从自己手里‘抢’东西还是头一次,可其平日也未如此失态,赵昺不禁暗自苦笑道,而再看老和尚平静如斯,并未因为应节严一惊一乍的而受到任何影响。
“陛下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宝贝?”审视良久,应节严几次想伸手去拿,但又都忍住了,这才叹口气问道。
“这些东西很好吗?”赵昺还是一副‘文盲’样问道。
“陛下,一方歙砚和奚墨已是难得之物,更为珍贵的是砚台和墨皆是出自后唐奚氏父子之手!”应节严看看徒弟傻乎乎样子,大有悔意,似乎对其如此无知十分懊恼。
“陛下,这歙砚的开山祖是易砚。据史所载,易砚始于春秋时代的燕国下都。到唐晚期,易州的奚父子继承松烟制墨的技艺,并在易水河畔的津水峪创制了易水砚。后来奚之子奚庭圭受到南唐李后主的赏识,被授予墨官,并赐姓李,后因避乱,移居安徽歙州,成为徽墨、歙砚的开山祖。”
“同是一块黑墨,写出字来便得了,又何必在乎出自谁手啊!”赵昺突然出手拿起一块墨,应节严竟然阻拦不及,他拿在手里上下左右翻看着,就差拿牙咬下一块尝尝味道了,瞅着老头儿紧张的样子,他将墨又‘扔’回盒子里道。
“陛下,易水古砚久盛不衰,名扬中外不提。这奚氏墨质坚如玉,纹如犀,松烟轻,胶质好,调料均,捶捣细,以松烟合鹿角胶合制而成,实为墨中之上品,工艺独成一家。奚世家族代为墨官,南唐皇帝常以奚墨赏赐有功之臣。本朝宋太祖之后,子书写诏书都用奚氏墨,每年歙州要向朝廷进贡千斤,以致市面上很难买到。庆历年间,一枚奚墨已能卖到万钱。至宣和年间,竟出现了黄金可得,李氏之墨不可的的奇缺之象。臣这么多年来也只是闻名,年近古稀却未能得一片残墨!”应节严边边感叹道。
“哦,原来还有如此来历,那现在这些东西价值万贯了吧!”赵昺听罢点点头道。
“不止于此,如今这些已是事件难寻,若是盛世几十万贯也不可求,在识宝之人眼中便是无价之宝,千斤不换啊!”应节严皱皱眉,自己这徒弟什么东西到他嘴里都是以金钱来衡量的,他摆摆手道。
“如此,朕确是为难了!”赵昺也皱着眉道。
“陛下得此宝物又有什么为难的!”应节严有些惊异地道。
“朕在蒲家的府库中看到此物,觉得先生正用的上,便讨要过来,可听先生言此物经价值不菲,而先生一向清廉,视金钱如无物。若是送于先生,岂不有损先生的清明!”赵昺耸耸肩无奈地道。
“陛下准备赐予臣的?!”应节严还以为是陛下让自己鉴赏的,却没想到是打算赐给自己的,而刚才自己一番解之下财迷徒弟一定是反悔了,然后却拿这种理由搪塞自己,不禁十分懊悔。
“是啊!”赵昺十分干脆地回答道,而应节严失态的表情更让他觉的有意思,真是再矜持的人在面对自己在意的东西时也难hLLd住。
“谢陛下,臣就受之不恭了!”应节严听了飞快的将盒子扣上,连同那几本笔记一起揽在怀中谢恩道,恐怕皇帝再反悔。
“这……这本来就是送于先生的,不用如此着急吧!”这回轮到赵昺傻了,他没想到老头儿动作如此利落,根本不容自己再表态。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苦笑着道。
“呵呵,那臣就再谢陛下了!”应节严眉开眼笑地道。
“应施主失相了,一些身外之物罢了!”看着应节严喜笑颜开,乐不可支的样子,摇头叹道。
“呵呵,你和尚是世外高人,老朽却是凡夫俗子,这些手本和文房之宝岂是有钱就能得到的,吾要将它们作为传家之物,流于后世的!”应节严笑着反言相讥道。
“阿弥陀佛,应施主仍不舍世俗之事,怕难以再修成正果了。”元妙不以为杵,却为应节严感到可惜。
“大师,你看这东西可是真的?”看两个人斗嘴,赵昺笑笑又指着长案上摆放的一根用黄绸包裹的长棍道。
“哦,这是什么,老衲可不懂那些道道儿!”元妙看了陛下一眼,又瞅瞅长案,不以为意地道,但还是起身上前,这时两个黄门心的将缠绕在上面的黄绸心的解开。
“这……”元妙漫不经心地瞅了一眼,却脸色突变,揉揉眼睛推开两个黄门俯下身仔细查看,越看脸色越难看。
“大师,他们声称这是泉州清源寺一世主智空大师的随身兵器,可否对?”赵昺抬头相询道。
“正是,错不了!老衲过去见过,正是智空大师当年与其他少林僧众救护唐朝太宗皇帝所用之兵器,后南下泉州建寺传法,此棍便携至泉州,成为镇寺之宝。老衲还以为唆都火烧寺院时已经失落,陛下又如何得到的?”元妙双手合十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后,施礼后问道。
“大师如此,那便错不了啦!”赵昺长舒口气,仿佛放下心来道,“朕曾同大帅曾有约,来日收复泉州必会重修寺庙,为佛祖再塑金身。因此复夺城池之后便命人四下寻找当年寺中失落之物,有幸寻得智空大师的随身兵器,但又无人能识,这才请大师验证一下。”
“老衲谢过陛下,没想到这镇寺之宝还能失而复得!”元妙再度施礼道,眼中竟泪花闪闪,想是又念起寺中殉难的僧众。
“大师勿要感伤,这里还有些收集来的寺中物品,还请大师鉴别真假!”赵昺又指着桌上的几件物品道。
“这是后殿**奉的玉佛!”拉下一块蒙布露出一尊尺多高的佛像,元妙惊喜地道
“此乃寺中方丈传位袈裟!”元妙打开一个黄绫包裹诧异地道。
“这是藏经阁中秘藏功法!”
“此是太祖皇帝御赐宝册!”……
“陛下,真是费心了,此乃功德无量之举,佛祖必会庇佑陛下,庇佑大宋的!”元妙将案上的东西一一点验,越看越心惊,这些东西哪件拿出来都可称的上寺中宝物,他一时也弄不清皇帝从哪里寻回来的,虽然未笑出声,可脸色却也挂着笑容。
“大师,陛下为了寻找这些寺中佛宝,不仅派人四下寻找,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银钱又一一赎回。”王德听了嘟着嘴道,他一直不满这个皇亲国戚,动不动就对皇帝呵斥、责打,此时当然要让其知道陛下找回这些东西都是为了他的。
“呵呵,应该的!”赵昺瞪了王德一眼要他闭嘴笑道,“另外朕还有朕着人寻回的千卷经书,及寺中所藏之物,都妥善保管在船上,大师闲暇之时可再行点收。可惜的是百般寻找,也只寻回万一,还请大师见谅!”
“老衲代寺中千余僧众谢过陛下,知陛下如此他们也必会为陛下祷告祈福的!”元妙听了震惊不已,他以为这些东西都已被大火焚毁,或是失散民间,而皇帝竟派人一一找回这么多东西,失而复得的喜悦却比不过感激之情。
“大师勿需感谢,几年间朕多亏大师护佑才保平安,又不辞辛苦教导武功,朕无以回报!”赵昺还礼道,“还有一事要与大师相商,当年朕曾许下诺言,重夺泉州之日,必会重建寺院,为佛祖再塑金身。但今日之情,大师定也看在眼中,敌军大规模围城,此地难以久驻,重修寺院之事朕实难践。若大师欲留下谋划此事,朕也可捐资拨款相助,怕的是敌酋不肯相容。而若仍回琼州,朕也可为大师另行捐建庙宇用以修行。”
“阿弥陀佛,老衲……”元妙听罢心中感动,他没想到陛下尚记的当日诺言,但也知此去琼州不知何日再归,可不回去又欠下一个大人情。
“老和尚,弄了半你也非彻底了断红尘事,见物便起了贪念,同样再难修成正果,还不若还俗与陛下共谋复兴大计,将来封王封侯!”应节严这回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笑着道。
“阿弥陀佛,多谢应施主提醒,老衲自知修行的不够。那边仍随陛下回琼修行悟道,求得正果!”元妙脸一红讪讪地道。
“呵呵,如此最好,朕有大师在身边也能睡个安稳觉!”赵昺听了大喜道,可心中暗道这人活世上便都有弱点,有弱点便难免被人乘虚而入,公正、廉明都抛之脑后,做出些违纪违法之事。如今应节严一辈子的英名,元妙多年的修行都被自己一朝而破,看来想做个好人不难,难的是经不住人的钻营给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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